在互聯網大廠里,會有專門的軟件開發工程師和軟件測試工程師,在芯片大廠里,也會有專門的設計工程師和驗證工程師,但是在研究所里,這些角色往往都是由一個人同時負責。以我本人為例,既做軟件開發,也做軟件測試,為了滿足測試的獨立性,領導讓我測試同事的代碼,同事測試我寫的代碼。通過這種交叉測試的方式保證了測試的獨立性,當然代價是每個人的工作量增加很多。
在私企中出差最多的技術類崗位就是售后工程師。同樣,研究所出差多的原因則是因為研發人員不僅做研發,同時也要負責售后工作。幾乎50%的出差都是因為售后維修排故,另外50%則是競標、聯調、試驗、升級等。只要型號沒有批產,研發工程師要一直負責該型號的售后工作,負責的型號越多,出差就越多。
通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不管是加班還是出差,導致工作量巨大的根本原因是因為負責的型號過多,可是為何研究所的型號這么多呢?再次以燈塔國的裝備為例,F16A/B/C/D雖然都是基于F16的衍生型號,但是對于研究所來說,就是4個全新的型號,都要重新開始設計,從頭把所有試驗做一遍。為何會這樣呢?因為軍工產品是自頂向下進行需求分解與傳遞的,F16A和 F16B看起來仿佛一模一樣,但是座艙的空間尺寸可能不同,這樣就導致研究所負責的座艙中的產品的尺寸,重量,形狀都會有所不同,再往下細分,產品中電路板的形狀也會有所不同,所以電路就要重新設計,F16A和F16B的功能定位不同,所以軟件也要修改,因此,看似都是F16的衍生型號,但是對于研究所來說F16A/B/C/D就是四個全新的型號,每個型號都要從頭開始研制,產品的結構,電路,代碼都要重新設計,而且試驗也都要全部再做一遍。
研究所其實非常想和手機公司一樣,出品高中低幾個固定系列的產品,甲方根據自己的需求按需采購對應的產品,研究所只要把固定系列中的產品不斷精益求精即可,這樣型號種類少,工作量小,做的產品質量也好。但是這種模式在軍工行業是不現實的,因為軍工行業的需求是自頂向下進行分解與傳遞,如果研究所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幾個固定系列的產品,最終的結果就是不滿足甲方向下傳遞的需求,無法與其他研究所的產品對接,不能組裝在整個系統中。
正是上述原因,導致研究所的研發部門負責的型號非常多,有的研發部門要同時負責一百多個型號,加班和出差自然是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