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只有作為后人才能說出口的廢話。
理論不結合實際背景,全都是紙上談兵。
什么叫兩處分兵難以集中全力,你這是大軍團作戰還是要打游擊?歷來哪次大軍團作戰不得分兵作戰?不僅得兩處分兵,必要時甚至三處、四處分兵。
這是十來萬人不是幾千人,怎么個集中法?把軍隊都堆在荊州還是益州?
得罪東吳,怎么個不得罪法?把荊州都送給他唄?
你都打天下了,還能不得罪軍閥?你還注定得罪曹操呢。
這兩種所謂的“缺點”,無非就是在論證劉備不應該占有荊州,認為劉備該棄地。
問題在于,提出隆中對時,劉備根本沒有荊益;實施隆中對時,劉備根本不需要棄地。
所以我說,這也就是只有后人才能說出口的廢話。
有人把那位老人家搬出來說事,那就多說兩句。
其始誤于隆中對,千里之遙而二分兵力。其終則關羽、劉備、諸葛三分兵力,安得不敗。
以上這段流傳甚廣的評價,實際上是教員在讀蘇洵《權書·項籍》時,贊同蘇洵評價的同時順手寫的批注,而蘇洵的原話是:
是故,古之取天下者,常先圖所守。諸葛孔明棄荊州而就西蜀,吾知其無能為也。且彼未嘗見大險也,彼以為劍門者可以不亡也。吾嘗觀蜀之險,其守不可出,其出不可繼,兢兢而自完,猶且不給,而何足以制中原哉!
蘇洵拿諸葛亮來論證項羽的失敗,把項羽不能據咸陽而都彭城的問題,挪成諸葛亮棄荊州而就巴蜀,這本就是一種謬論,既不考慮劉備集團的現實處境,甚至無視孫權、曹操的存在。
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強,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懼孫夫人生變于肘腋之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
蘇洵紙上談兵姑且不論,教員也不過是讀書時隨手跟著寫了兩句批注,類似的批注他都不知道寫過多少,但他可從沒把這當成指導思想。
只是想不到,今天的人反倒引以為神諭,這就叫“紙上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