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非民族主義者會通過對民族主義的臆想,將這個問題包裝成民族主義者的種族潔癖;部分人也被帶到溝里,有模有樣地來對比歐洲與東亞的民族差異性。然而對世界各國的人民群眾,這就是個和民族主義無關的利益問題。
因為本民族被異族君主統治和異族統治,從古至今都是有區別的:
這對于羅馬人來說,是可以接受哥特人馬克西米努斯、阿拉伯人菲利普、伊蘇利亞人利奧三世來當皇帝,但無法接受靠戰爭入侵與民族壓迫上位的拉丁人、突厥人統治的區別。
羅馬帝國明明在拉丁人手里時還是個多民族國家,但信仰基督教、擁有新羅馬、自稱羅馬帝國、使用拉丁語、統治民族是拉丁人的拉丁帝國被開除羅籍一事,難不成還能反應中世紀希臘人的民族主義突然猖獗起來了?
這對于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來說,是可以接受來自奧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和法國的波旁家族來當國王,但無法接受靠戰爭入侵與民族壓迫上位的拿破侖、阿拉伯人、摩爾人統治的區別。(后者統治的地方算失地,所以有失地收復運動)
這對于皇漢來說,就是可以接受突厥沙陀人來當中國皇帝,承認后唐、后晉、后漢是正統王朝,但絕對無法接受靠戰爭入侵與民族壓迫上位的蒙古族、滿族統治的區別。
哪怕對于民族主義剛啟蒙的十九世紀,也有一堆民族絕不接受靠戰爭入侵與民族壓迫上位的土耳其人統治,可獨立后立刻找個德國人來當國王。(希臘、保加利亞、羅馬尼亞)
最典的當屬挪威,民族主義者掌權后,先從零發明了“號稱消除丹麥語影響的新挪威語”(文化排外主義復古主義,想要抹消丹麥文化長期統治的影響,眼熟不?),轉頭就從丹麥請個王子來當國王。
即使代入左壬的世界觀,我們也能看到資本主義社會可以接受共產黨通過民主選舉上臺的統治,卻無法接受共產黨徹底革命的上臺。
就算放到現在,現代烏克蘭人都可接受一個異教徒猶太人來當總統,卻無法接受六百年前才分家的斯拉夫兄弟——俄羅斯人來統治。
要在這個問題上搞歷史虛無主義,打哈哈一筆帶過,那就是對戰爭入侵和民族壓迫的縱容和洗白。